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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腊味里的乡愁

    刊发时间:2025-01-17

    A3版

    作者:张绍琴

      刚进入腊月,阳光明丽温暖,小区里便看到邻居开始晒香肠了。双排钢架上,像晾衣服一样垂挂着一串串香肠,鲜红亮丽的颜色,鼓囊囊饱满得如胖乎乎的藕节,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油亮艳丽的色泽,单单看着就已经让人垂涎欲滴了。

      幼时,每到腊月,杀过年猪后,母亲每年都会做香肠、熏腊肉。晚上,在昏黄的10瓦灯泡下,母亲先将猪大肠清洗干净。清洗猪大肠时,母亲会尽可能将肠子翻卷开来,加上一点白醋,反复清洗数次,直到闻不到一点异味;再将事先剁好的肉装入肠衣,用食指塞入,边做边挤压,将肠子中的肉压实,每六七公分便用棉线捆绑打结,直到将一挂肠子全部填充完成。猪肉是砍成块状放在斗篬中,摊开抹上一层厚厚的盐。做好的香肠腊肉腌上几天,就可以挂在火坑上熏了。母亲做完这一切,夜已深,我早已上床入睡。我爱吃腊味,却总觉得制作的过程太费事了。

      熏腊肉前,父亲早已从山上砍来柏树枝、青杠树丫,一码一码堆在房檐下。晾干的柴禾既可以烧火取暖,又可以熏腊味,一举两得。熏好的腊肉依然挂着,需要吃的时候,母亲提着菜刀,仰头将腊肉切下一小刀,香肠则是割下一两节,和着萝卜煮。煮熟后的香肠切片装盘。腊肉切片,加上蒜苗翻炒。起锅的腊肉香肠香气氤氲,弥漫,路过的人闻到,会笑着大声问一句,“今天有客人来啊?”灰色的土狗欢快地摇着尾巴在灶房里走来走去,花猫“喵喵”叫着在灶台和地上跳来跳去,我站在一边不动,怕挡着母亲做事,眼珠子跟着腊味转动。

      腊味省着吃,多的话能吃上一年,差不多可以接上第二年杀年猪的时候。

      后来长大了,母亲依然年年做腊味,我回家会带上一点入城吃。经济条件好转后,腊味不用省着吃了,吃完后就去菜市场买新鲜肉。市面上一年四季有腊肉卖,但不知什么原因,即便想吃腊肉,还是宁愿等到腊月,等着母亲做。

      前年婆婆做了好多香肠,让我们帮着寄给远嫁苏州的女儿。我不解,邮寄费都快赶上当地买香肠的钱了。

      去年嫂子去外省侄子工作的城市过年,去之前特意做了十来斤香肠腊肉,也不嫌制作费事,也不怕路上大包小包携带麻烦。

      今年我却再也吃不上母亲做的腊肉香肠了。不知道天堂的母亲是否依然弓着腰,忙碌着清洗肠子、装香肠、抹盐、腌肉、熏肉……

      看到邻居家晒香肠,想起母亲制作的腊味,我终于明白婆婆为什么执意不远千里寄香肠,也明白了嫂子不嫌麻烦不怕路途遥远,定要亲自做香肠腊肉,带到儿子工作的城市去一起品尝。

      故乡的腊味,是家的味道,是妈妈的味道。故乡的腊味,最抚游子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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